我又梦见了它。

不，准确地说应该是它们。

是一群人吗？像，又不像。略微僵硬的肢体配合着“咿咿呀呀”的唱腔活动着。

很熟悉的感觉啊。

“阿影，快起来。去城东的老字号买两斤荷叶糕，迟了就没了！”是妈妈在喊我。

迎着清晨的微风我走到了古色古香的城东。

咦，奶茶店？什么时候开的？

“你要什么口味的奶茶？”声音冷不丁地响起，我环顾四周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不由自主地走进了这家店。

抬头，是一个齐刘海、高马尾笑得很灿烂的小姐姐在问我。

“我，我要抹茶的。”我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。

小姐姐手脚麻利地端上了奶茶。抹茶味伴着奶香味迎面扑来，透过氤氲的水汽，我看着对面老字号门前排起的长队，不禁抚额，心下暗想，会不会被老妈骂死？

哎，不管了，人这么多又不是我的错，老字号生意太好了嘛！

“我身骑白马过中原，一心只想王宝钏。”

“咿咿呀呀”的唱词响起，我猛回头，柜台后面的小姐姐勾着头，似乎在摆弄着什么，嘴里轻轻唱着。

是了，是这个曲！

我起身走向柜台，踮脚向里望，小姐姐手里摆弄着几张人形的纸片，竟和我梦中的它们如出一辙。

“姐姐，你这是？”我轻轻问。

“这啊！这叫皮影。”小姐姐停下手上的动作，弯了弯眉眼，“我猜你见过它。不过，这个东西已经很少有人会演、能做了。”说着黯淡了眼神。

“皮影？我好像听我老妈说过。”熟悉的名字，我努力地回忆着，“不过我梦见它们好多次了。”

“你喜欢它？”小姐姐眼睛亮了。

“嗯，我感觉挺亲切的。”

正说着，我抬头飞快扫了一眼手表，呀，十一点了，老妈会揍我的。我仓促地和小姐姐道了别，赶回家中。

“妈，荷叶糕卖光了。”

“光了啊，好可惜，先吃饭吧。”

我坐在饭桌前，“妈，城东什么时候开了家奶茶店啊？就在老字号对面。”

“什么奶茶店？我天天上下班经过城东，没见什么奶茶店啊？你傻了吧！”说着推了我额头一把。

“妈，你给我说说皮影呗！”

“皮影？老古董了，不过你姥爷以前是干这个的，后来他想让我接手，我就想现在啥年代了，谁还看皮影。之后我不就学了摄影嘛，这你知道的！”老妈满不在乎地边吃边说。

“老妈，那你明天送我回姥爷家住一段时间好吗？”我扯着老妈袖子说。

“你想学皮影啊！也好。”

姥爷家。我推开大门，奶茶店的小姐姐坐在姥爷身边正冲着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