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看看菜市场的样子吧,那是最朴实的地方,是汇聚烟火气的地方,是现实与理想交织的地方。从菜市场认真走一趟,你能看到那么多平时忽略掉的东西。
裹紧身上的大衣,走进菜市场,扑面而来的便是各种叫卖声,“黄瓜便宜卖咯”“刚出炉的热包子……”这声音中透出烟火气来,引着人往里走。
一个卖菜摊上,老板娘四十几的样子,怀里一个小婴儿正安稳地睡着,摊子上鲜红的菜椒,紫黑发亮的茄子,还有翠绿的油菜,左手臂弯里的孩子撅着小嘴,沉沉地陷在梦里,母亲左右奔走所带来的颠簸于小小的他而言,倒像是摇篮在银河里荡漾,那此起彼伏的杂音也许是一首悦耳的安眠曲吧。
一家卖鱼的摊子上坐了一个男孩,他坐在小小的木板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双脚快乐地摇晃。一位老人驻足在摊前,和蔼地询问孩子摊主去哪里了,男孩骄傲地抬起头,乌黑的瞳孔闪亮着聪慧:“爸爸妈妈去进货了,我就是摊主!”老人笑了,让男孩帮她称一斤虾。他一只一只拎起青灰色的大虾丢进袋子,缓慢但自信地计算着价钱,虾在袋子里不安地跳动,菜市场的鲜活是别处看不到的。
我买了一个葱花饼,继续向前走,絮絮叨叨的女声传入耳中。一个二三年级大小的女孩小手玩着母亲的衣角,母亲一边利落地削着甘蔗,一边唠叨小女孩淘气捣乱。隔壁的老板凑过来询问女孩的考试成绩,母亲立刻满脸自豪地讲述女儿的好名次,女孩趁机溜出摊位,不知去哪儿调皮了。
英语?在这喧闹的市场里,我的耳朵捕捉到了英语,循声音看去,只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做买卖,摊位下面竟坐着几个孩子,正对着手机屏幕专心致志地上网课,对他们而言,好像周围的声音都不存在。有时听不清楚,他们便一起凑到扬声器旁,一个个聚精会神,生怕那个知识点错过。没有买卖的时候老人便坐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他们对知识的渴望。
我走出菜市场,回头望去,烟雾缭绕中透出生机,喧闹嘈杂中流出安宁。我深吸一口气,阳光环绕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