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父亲您好!北方的秋掺杂了一丝丝悲凉,家门前的槐树黄了一片,两片,三片……落了一片,两片,三片,一阵料峭的风悄悄地钻进了窗,这阵风让我搁下了笔,这阵风勾起了我心中朦胧的记忆。
绵绵的思绪回到了三岁那年。每天晚上,我坐在窗边望着月亮的阴晴圆缺,啃着我的指头时,门扉轻启,您拖着那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屋,欲张欲合的眼使劲睁了睁,翻开一本陈黄的《说文解字》,在白板上写着什么,然后我向白板上望(甲骨文:水)、(甲骨文:分)……看似潦草的字符,您却说是古人对汉字实用化的演进,您是我对汉字认知最早的启迪者。
四岁半时,您告诉我“熟读唐诗三百首,不会写来也会吟”,便教我背诗。还是那支笔,还是那双手,还是那块儿白板,您写上诗,并大声念来,我只是一板一眼地跟读,有一种不求甚解的味道。
朦胧恍惚里,在临湖的堤上,太阳猛地放开了他通黄的光线,堤边的柳树叶,又干巴巴地瘪下去了,只有几只叫不出来名儿的虫飞着。我知道,这已过了放学的时间。
您带着我进了商城,这商城里和别处是不大一样的:都是曲尺形的玻璃柜儿,这些柜分两区,这一区花里胡哨的,背着包的学生散了学,每每花一两元钱就能买五十多个指尖陀螺——这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,现在涨到10元。靠柜儿站着还可花七八元买一包锅巴,快快吃了休息;倘若肯多花3元,便可买一把指环枪,或者尼龙做的假蛇,做消遣物玩玩。我知道您不会花钱买玩意儿,但您也很能理解我的心思,就给我买了一个奥特曼玩具和一包薯片,我叫您吃,你硬是不吃,直到现在我才慢慢理解。
您操劳的不仅是小家,更是工作。
您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,您宽厚的脊背弯曲了,两只手机械地敲击着键盘。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您是那么矢志不移,我第一次觉得我以前对您的认知太肤浅了。
工作之余您还要注意身体。在中医里有一句行话“人生在世,健康为先,其他皆在其次,不可本末倒置”。您晚上不要再熬夜了,若是如此,夜不养阴晨不生阳,人生大讳也,您定需牢记。
父养不辍,爱在其中;子孝有力,报以功成;如此视之,父爱如山也。